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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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潋幼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酒杯,须臾之后,她沉声下令:「快,把他捞上来!」
再次睁眼时,我已躺在一间雅致的厢房里。
宋潋幼正伏案写着书信,听到我的动静,她放下毛笔,冷眼看我。
「昨夜你险些丢了性命,现在还敢说爱慕我吗」
我强撑着坐起身,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:「公主若是不信,我随时可以再证明给您看。」
她伸手按住我的肩膀,低声骂道:「疯子。」
待宋潋幼离开后,我大口喘着气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于我而言,便是真的坠井而死,又有何妨,反正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。
经此一役,便印证了我在宋潋幼心中赢得了一席之位。
比起季骋那般被迫就范,我这轰轰烈烈的表达爱慕之意,想必更令人印象深刻吧
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,那接下来,好戏才刚刚开场呢。
宋潋幼将我养在京郊的庄子上,庄子上伺候的婢女,并不如公主府那般精细。
她性子多疑,伺候的婢女一旦犯错便难逃一死。
我便只留下粗使的杂役,近身伺候的婢女都遣散,亲自伺候她。
宋潋幼自然乐见其成,毕竟,我可是爱她爱到愿意跳井赴死的,绝无可能害她。
更何况,我将伺候人的本事,发挥到了极致。
她刚起身,我就会端上温度恰到好处的参茶。她惯爱在茶里加一勺蜜,我总会提前准备好。
她携我赴宴,我从不像哥哥那般使小性子,只温柔的跟在她身后,替她挡下那些推拒不得的觥筹交错。
她体质特殊,稍有不慎便会全身红疹,我便随身备着药丸,她一不适,我便喂她服下。
宋潋幼虽身份尊贵,可她性子乖张,世人敬她怕她,自明公子去世后,再无人能如此体贴入微的待她。
不,就连明公子也不及我对她的好。
一次饮宴归来,宋潋幼醉得不省人事,半路上突发急症,疼得直不起腰来。
我见状二话不说,抱起她便往医馆走去。
即便跌倒了无数次,即便膝盖被石子划得鲜血淋漓,我将她好好的护在怀中,未曾有过放弃的念头。
长街漫漫,我本可唤辆马车,但我不愿意。
因为唯有如此,才能让她真切感受到我的付出。
宋潋幼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我强忍着疼痛,轻声细语地叮嘱:「公主怎得如此不爱惜自己,您不能饮杏仁露啊。」